笔趣阁 > 修真小说 > 剑来兮,问道 > 第五十一章 兰桂坊

  同着茂源斋相却不远的兰桂坊,纵是放眼遁甲九城那也是赫赫有名的存在。其内的美酒醉千里,美人誉四方。

  据云小婉所说,此间的主顾大多是修仙炼道之人,单以修为而论,惯日里往来进出的念动期及以上修士就有数十人之多,这些人无一不是挥金如土的主。

  这兰桂坊之所以名声在外,实是因着坊内始终有几个修为还丹的花魁坐镇。

  还丹期修士,那可是能够成为一派宗师,一家之主的存在。

  在巨大的身份落差之下,试想,又有几人能够抵抗的了,可能成为色艺双绝的还丹期修士入幕之宾的诱惑?

  是以,每天来此为搏红颜一笑的低阶修仙者,如过江之鲫;一掷千金,花钱如流水者更是不在少数。

  ……

  这兰桂坊人气鼎盛如此,纵是子时已过,倚窗而立的独孤文澜犹自能够听到那婉转柔美的歌声,并卖俏迎好之声。

  窗外的朗月笼着轻纱,瑶床上的美人睡的香甜。

  独孤文澜念及方才亲密接触时,那一般绵软、丰盈之感,不由近前打量起了自己的云师姐。但见:

  身量修短合度,腰身纤细柔软,眉眼婉约,瑶鼻秀挺,朱唇丰盈,耳垂明月珰,乌发半遮面,端的是天香国色,我见尤怜。

  良久,大为自己的行径所不齿的独孤文澜,竟是把罪责推在了冷如兰的身上,在他看来倘不是对方将着那不知所云的“枯禅功”交与自己之手,说不得,眼下他正盘膝苦修呢。

  “苦修?如此星辰如此夜,我却只知流连月下花前,实属不该……”低声咕哝着,他背靠瑶床盘膝坐了下来。

  在八荒剑诀第二层功法的引动之下,他下丹田内那精纯的‘金’属性法力,很快就游向了其周身经脉。

  前番在湖畔渔村之中,因着太阴仙尊对自己行那夺舍之事,而为那淡金色的细碎冰棱所伤及的细小经脉,随着其一身法力的流转,也渐自恢复了起来。

  虽是慢了些,但总归是见到了成效,至此他悬着的一颗心终是放了下来。

  不待功行一个周天,独孤文澜就被笑魇如花的云小婉所打断。

  但见她佯作生气的撇着嘴道:“好一个柳下惠,折腾了半宿,居然在这富贵温柔乡修炼了起来。”

  看着她生气时那略显倔强的嘴,独孤文澜不禁揶揄道:“师姐睡了我的床,小子可不得枯坐于此。”

  见独孤文澜说话时,看向自己的那般可憎表情,云小婉没好气的道:“咱俩谈谈吧,关于你拜入坠星谷的目的,关于日后的打算。”

  “‘目的’这个词眼,我不喜欢,也太不友善了吧?至于因由嘛,当然是籍洞天福地的充沛灵气,来快速提升自己的修为了。至于日后嘛……”

  “在遁甲九城,甚或是北颐国大展拳脚,是也不是?”将着一杯烈酒递将了过来,云小婉美眸中异彩连连的道。

  “这……只是一个美好愿景而已,我只是一个雾化期小修士,朝不保夕,又何谈以后?”

  “据我所知,有人就相信了你的狂,甚至是你的慌。”

  “你是说南宫师姐?我二人相识在前,先谈的是感情,复谈的才是合作,这……不一样的。”

  “这个模式很好啊,师姐我也愿意同你先谈感情,不同于南宫师妹,到头来或许我只是同你谈感情,不过呢,对于你所谓的愿景,我会鼎力相助的。”

  一来二去间,云小婉始终掌握着说话的主动权。

  “无利不起早,你已经半只脚踏入了通灵期之境,又为何要把前途命运押在我的身上?”

  “婆罗寒焰,说实话,前番在赤火堂时,我就动过这番心思,可始终过不了你修为低微这一关,但眼下不一样了,以三公子的身份,纵还丹期修士也配的上,更何况是我。”

  “为何不杀人夺宝?”

  “佛门圣焰,神魂杀手,七魄之拥……都是此寒焰的别称,尤其是七魄之拥这一般称谓,就已然说明了一切。”

  “这婆罗寒焰,起初是被封印在我的七魄之中。”

  “这就不差了,此焰一旦被夺,你登时就会魄散而亡,当然,失了宿主,这寒焰等闲就会溃散而亡。”

  “你不能成为它的下一任宿主?”

  “不能,情比金坚,这金焰的排他性,比金还要坚。”说话间,云小婉竟是解开了自己鹅黄短衫上的盘扣。

  “师姐……”

  “我身俱‘黑水浮冰焰’,或许,唯有这‘婆罗寒焰’才能让我的心智不为魔火所夺……”话音落处,她那丰盈、娇嫩的唇已然印在了独孤文澜好看的侧脸之上。

  一阵令人窒息的长吻过后,独孤文澜埋首在她那如烟似雾的长发里急促的喘息着。

  其脑海中,一些破碎支离的画面片段纷至沓来,恍惚间,他已经分不清哪是现实,哪是虚幻。

  云小婉则是忙乱的褪着他的衣衫。

  阵阵裂帛之声,令得他渐自转醒了过来。

  不动声色的推开那趴伏在自己身上的火热娇躯,强压着心底的悸动,他肃然道:“从一开始,南宫师姐就知道这‘婆罗寒焰’于你有用?”

  “什么南宫西门,尽皆与我无关。”蛇性最是善淫,一旦食髓知味,身俱黑水玄蛇本命之火的云小婉,堪堪将着独孤文澜抛到了瑶床之上。

  “看来白依依所言不虚……”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之际,独孤文澜如是想道。

  ……

  听着屋内粗重的喘息并压抑婉转的娇呼之声,自云小婉的闺房前路过的桂姨再也不敢相信,向来眼高于顶的大小姐,会看上那个修为雾化的少年。

  屋内传来的娇呼之声渐急,桂姨知趣的离开了此间。

  她的眼底、脸上除去震惊之色,还有长辈般的慈爱。

  “文郎,我们家小婉长大了,再也不是那个爱哭爱闹的黄毛丫头了,希望以后有人管着,别动不动就发脾气,甚或是迁怒于人了,自其接手此间,坊里的老人都走的差不多了。”

  低声嘟囔着,这桂姨已自泪湿了眼底。

  “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歌声悠远空灵,回荡在这一处天地之中,敲落在桂姨的心坎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