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亦是沉默了，登山为圣，当真是亘古未闻的奇谈。
巫妖二族如今的实力，比之洪荒时期更是不遑多让，这通天山便是其中一种缘由吗？
“赤尾，这通天山可有什么讲究吗？还是说人尽可登？如此以来，巫妖二族岂不是无敌了！”吴天问道。
赤尾虽然落寞，却是依旧说道：“这通天山，万年方才开启一次，真巫准圣妖族数之不尽，螚登上者寥寥无几，每隔万年，或一人或两人，甚至无人能过！”
吴天点了点头，心中依旧沉重，上古洪荒至今日，怕是有数百万年了，若是这么算来，岂不是说，暗黑大陆之上，已经有数百名圣人了！
赤尾却是看出吴天的震惊，又言道：“只是圣人也并非无敌啊！巫妖二族虽然因为人族的崛起而停止了大战，但暗地内，不知道残杀了多少次！便是妖圣大巫也会陨落！修道...究竟为何！”赤尾叹了口气。
此番他本不愿进入此地的，因蛟魔王的存在，倒也无人敢惹他，只是上次通天山开启时他方才出生，蛟魔王倒也没说什么。
一晃万年，通天山却是再度开启，蛟魔王便是不由分说便将其扔了进去。
不止是他，还有他的几个兄弟也被扔了进来，只是遇到了巫族，他的几个兄弟皆被斩杀了，也只有他一人逃了出来，好不容易有了一丝感悟，却又被吴天打搅了。
如今，他更是万念俱灰，直想离开此地，他不欲争夺，此地不适合他。
谁知却是遇到了吴天，这个看起来什么都不懂的山野村夫，而且还得了他爷爷賜下的龙角。
倒是令赤尾有了一些好奇之心，想要知道这小子何德何能，能够得到蛟魔王的垂青。
“行了，无事我就自杀出去了，反正几个哥哥都已经被杀出去了，我现在出去也不算丢人！”说着，赤尾便再次举起龙爪想要自裁。
吴天一惊，赤尾的动作将他从沉思中唤醒过来，当下急忙制住了赤尾：“你干啥？一言不合就自杀，真是没出息，若我告诉蛟魔王，他还不直接喷血化道啊！”
“额...反正也不可能到达山顶的，早死晚死都是死，省的受罪！”赤尾十分不屑，却又担心吴天将此事告诉蛟魔王，如此倒是自杀也不是步自杀也不是了。
“喂...愣子，你想不想登顶？”吴天微微一笑，瞥了一眼远处那高耸入云，看不见顶的巨大山峰。
“登顶？”赤尾一愣，随即双目无神的看向那做高山。
“嗯！反正我所修的功法越积累越强，成不成圣都无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这成圣的机会便交给你了！”吴天随意的说道。
他此时虽然拥有天甲之心，但却不能去成圣，他自己的路和法还没有摸索出来，若是此刻城圣，也不过是一个凡圣罢了。
以目前所知道的巫妖二族势力，凡圣，或可自保，却不可能扭转乾坤，而吴天莫名的，放不下人族，即便不能带着人族走向辉煌，却也要想尽办法，保持人族火种不灭。
“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片刻之后，赤尾却是回过神来，此时满眼怒火的看着吴天。
成圣！世上几人能够抵挡成圣的诱惑！而吴天，凭什么将成圣说的这么随意，圣人那可是另外一个层次的存在，圣人不可辱。
便是他巫妖二族，虽然仇恨人族，想要杀尽人族，但对于人族圣人，依旧是尊敬的。
只因圣人秉天之运，不尊圣人等同于不敬畏天，是会收到天罚的。
“我...诛过圣！”吴天看向赤尾，眼中闪过一丝暴虐。
只见赤尾如遭雷击，蹬蹬后退了几步，指着吴天，颤声说道：“你方才说什么？”
“我说！我诛过圣！”此句言出，一股恐怖到极致的暴虐气息充斥开来。
在这气息之下，赤尾只觉得自己如同被人掐住了喉咙，便是连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
吴天缓步而走，及至到了赤尾面前：“现在，你可听明白了，圣人？天道走狗罢了！”
轰隆～～
却见上空，雷霆大作，乌云盖日，沉沉的压了下来，那乌云之中包罗万象，飞禽走兽，洪荒异种不一而足。
这些都是由雷霆化成，皆闪着通红的雷光。
吴天能够感觉，便是九霄灭世神雷在其面前，都脆弱如卵。
“怎么？难道我说错了吗！顺应天命，为你征伐！圣人，不就是你的属下吗？”吴天一手指田，满脸不屑。
雷霆翻涌，各种雷兽想要冲出来，将吴天撕扯成碎片，却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又拉扯了回去。
“你...敢诛我吗？若是你动手了，那便是天陨之时！”吴天仰天大喝，如疯癫，又似豪气千丈。
雷云再度暴涌，一滴滴猩红的雨水落下，砸在地上，便是深坑，坑内有雷光闪动。
只是，这雨虽然恐怖，虽然怕人，但却避开了吴天二人没有触碰丝毫，仿若是忌惮。
吴天却是没有动作，只是定定的看着乌云，看着这场雷雨，眼中是战意，亦是不屈。
此刻他明白了，为何古之圣贤想要伐天，为何那些逆天圣人都走上了战天之路。
因为这天...已经有了感情，有了感情，变不在至公，会偏袒，会插手万物运行。
这样的天，便是最大的魔，而那些古之圣贤，非是要真正的斩杀田，而是想要斩去天的意识，让其恢复至公。
吴天此时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天的愤怒，感觉到那一股浓烈到极致的杀意。
“莫要忘了，我脚下，那座大坟！它螚葬下他！亦能葬下你！”吴天的眸子却是变成了漆黑之色，那眼中旋转着洪荒，旋转着一个又一个气旋。
雨停了，乌云散去了，天空再次恢复晴朗，便是那被雷雨毁坏的大地，叶恢复如常，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或许通天山峡的众多巫妖二代会忘记吧，但是有赤尾，却是记得清晰。
他就在吴天身边，被吴天捏着下巴，天没有奈何吴天，也奈何不了被吴天触碰的赤尾。
“方才...那是什么？”赤尾声音颤抖，若不是吴天一手将其扶着，怕是他会直接瘫软下去。
“那便是众生敬畏的存在！”吴天喃喃自语，着算是他第一次与天面对面吧！
那种毁灭的气息，那种视万物为蝼蚁的感觉，好强！强到便是一滴雷雨都可以将吴天重创。
只是，他终究不敢动手，不敢抹杀吴天，因为还有一位，在吴天体内，那一位，可以一言退天。
“现在，可相信了？我会将你送上通天山巅！我也想瞧一瞧，众生，是如何成圣的！”吴天微微一笑，身上气势收起，赤尾直接瘫软了下来。
吴天此时有了一丝猜测，天道至公之下，圣人不可亵渎，之所以如今，圣人陨落已经不鲜，便是天道有了感情，开始了偏袒。
那些陨落的圣人，怕是做了一些得罪天道的事。
而成为凡圣，天道是否会降下手脚？如今吴天再次想起了心魔曾给他看的一幕幕。
他看见了准圣大片大片的死去，看到了大坟，看到了坟下不断流淌的圣血，更是看到了几名恐怖至极的圣人拿着圣兵不敢前。
他一直觉得，那坟头立着的，乃是至邪至恶，乃是天理不容的存在。
如今再次想来，或许...那人走的便是一条屠天之路，而他脚下的坟冢，葬的...而那铺满星空的圣尸，便是坟内存在的奴仆。
吴天不敢再想下去了，一切皆是猜测。
“吴天！”
“树爷？”
“你不是他！他走的是一条极致杀戮的路，他想重铸一个天！他成功了...可是，你也看到了，现在的天，依旧产生了感情！所以他的路不对，所以，他自愿被镇压在那座牢笼内！”
“自愿么？”吴天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