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科幻小说 > 无限轮回学院 > 第一千七十七章 回想

  那个影子所做的事情,并非其他人都不知道,实际上,林宗就很清楚了。虽然一开始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在做什么,但是等到对方直接创造了一个世界的时候,林宗身为神明,就算是再怎么的愚蠢笨拙,也应该反应过来了。

  “没错,不会错的,这个家伙,确确实实的是想要创造世界。”林宗在内心里面如此的想着。虽然说这个世界并不怎么完善,甚至可以说是肉眼可见的呆板僵硬,但是这确确实实的是一个世界。

  哪怕这个世界,在别人看来,只不过是一个游戏而已,但是确确实实的有了可以自我发展的性质。“这么看来,他确实是挺厉害的了。”

  林宗心里想。而与此同时,林宗也反应过来了一些事情,机缘,自己当初的那个心血来潮的存在,是不是就是来源于此呢?当初的时候没有去细想,害怕破坏了这一切,但是事实证明,命运就是如此的奇妙,你不去触碰,也会自己的送到面前来。

  命运这种东西,生来就是要被踏于足下的,如果你还未有得到,那只需要继续等待。

  漫长的等待中,林宗等待的太久了,不过现在也终于到来了。

  与他来说,这一年与前一年与后一年没有不同,将来与现在与过去,重叠成一。生命成了漫长的,不知何时是尽头的黑白色。

  神族们有着漫长近乎永恒的时光,爱与恨,暧昧与轻佻,造作与纠缠……无数神族沉迷其中借以打发时间,真挚而专一的心,在这里得到的大多是破碎。

  无论走到哪里,都应该记住,过去都是假的,回忆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路,一切以往的春天都不复存在,就连那最坚韧而又狂乱的爱情归根结底也不过是一种转瞬即逝的现实,唯有孤独永恒。

  “真是奇怪,我又不是这样的人,我为什么要为了这种事情而感伤?”林宗心里如此的想着。

  似乎常常会迷失自己,不知身处何处。这是真正的现实吗她问自己。然而,假如这不是现实,又该去何处寻找现实她一无所知。因此只能暂且承认这就是唯一的现实,并倾尽全力,设法度过这眼前的现实。

  “我如何得到结论,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说得清楚的。但是这一连串的罪行,肇因都在阻止死者发现被认为不该让他们发现的事。现在所有知道图书室秘密的人——不管是本来就该知道,还是透过机巧——都已经死了。只剩下一个人,那就是你。”

  因为我们是用行动来说明人的性质的,人是什么还不能确定,人还在形成中。生活在没有人去生活之前是没有内容的,人在把自己投向未来之前什么都不存在。人在一开始是什么都谈不上的,之所以谈得上,那是往后的事。

  一个人不多不少就是他的一系列的行径,他是构成这些行径的总和、组织和一整套关系,除掉这些行径的总和外,没有真实。

  除掉他的生活外,什么都不是;除掉他的生命外,什么都不是。你除掉你的生活外,更无别的。人就是人。一个人投入生活,给自己画了张像,除了这张画像外,什么都没有。说实在话,在所有的教导中,这是最不招摇,最最严峻的

  不管x承认与否,神秘已经在他的内心捺下了深深的印记,而且再也无法逃脱。假如有什么逃脱的方法,那也不是逃脱,而是寻觅能够和自己共同守护这个秘密的人。x少年就是其中一人,另一人则是少年的x。

  可是,现在还没有确切的证据说明他们中的任何一人已经觉察到了这个秘密。或许可以认为,理应看过x裸身的x茂之,是知道儿子身上的相似之处的。即使x知道了这一切,也可能对儿子隐而不谈。

  怎样才能从这对父子那里问个明白呢?或许,询问这件事的本身不就是个愚蠢的行为吗?即便他们非常清楚地知道这个秘密,也未必愿意公开这一切。如果真是这样,这个秘密也许就将永远沉重地压在x一个人的心头了。

  赫邱里-白罗在他们两个都还没来得及开口之前就抢先说道:“你不了解,马歇尔先生,世界上没有所谓谋杀案的明显事实,十之八九,谋杀都是因为死者的性格和环境而引起的。因为被害者是这样的人,所以才会遭到谋杀!

  要不等到我们完全了解艾莲娜-马歇尔是怎么样一个人,我们就不能够很清楚而确实地看到凶手会是什么样的人。就因为这样,才有必要问这些问题。”

  朱莉娅被搞糊涂了。他所说的话没有真正为她所理解,他说的话不过是一句句话罢了,重要的不是它们意味着什么,而是它们是否“被人领会”,但是她灵敏地觉察到他的感情。

  当然他才十八岁,对他过分认真是不近情理的,她不得不想到他这一套想法全都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而且其中的大部分是故弄玄虚。难道竞有人有过属于自己的思想,难道不是人人都就那么有一点儿、一点儿装腔作势吗?然而当然可能他在说话的当时确实感觉到他所说的一切,把它不当一回事在她是不大好的。

  “实际上,策划和实施的人都是江波。但我个人总觉得,最初提议的人应该是久留美才对,或许她当时并没有把话说得很清楚,而只是稍稍暗示可江波一下。在我个人来看,感觉江波似乎是被久留美给操纵着一样。其中最好的例子,就是有关毒药的事。”

  关于被人认出来这一层,她并不大在乎。那些演戏的小伙子们,不大会认出来是她。至于在那些被请的客人中间,却不见得能同样稳当。

  不过,说到究竟,被人发觉了,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能被人发觉的,只有她扮戏这件事实;至于她的真正动机,那永远也没有被人发觉的一天。如果人们认出来是她,那他们一定会一下就认为,她作这样的事,只是一个先就已经被人看作行动古怪的女孩子,现在又犯了一阵乖僻就是了。本来这桩举动,要只是闹着玩儿的,才最合情理,而她作来,却是为了正经的目的:这种情况本身,就至少是秘密的保障。

  “依照你现在的说法,不论凶手是谁,都应该是有所图谋才会这么做,而他所针对的对象不是古神家就是仙石家,可是被杀的人却是和这两家都没有深切关系的蜂屋小市,这不是有点奇怪吗?”

  话虽这样说,但是并没有可以作为判断的材料。只是我觉得他比谁都有X的嫌疑而已。况且那个人,诺,一点都不受人注目哪。我认为我们所要找的杀人凶手,一定是不受注目的人物。

  “我非常认真,”克斯蒂说。“我们全都必须认真而且我们必须把一切都明说出来。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是没有好处的。那个来过这里的人——我真希望他没来过,但是他来过了,而且据我所知,他十分明白的表示杰克不是凶手。好了,那么有其他某一个人是凶手,而这位其他的某一个人定是我们之中一个。”

  假如他真怒起来,谁也不敢先下手;可是他又低下头去——就是这么着,也还只听见喊打,而并没有人向前。这倒不是大家不勇敢,实在是因为多数——大多数——人心中有一句:“凭什么打这个老实人呢?”自然,报告是足以使些人相信的,可是究竟大家不能忘了黄先生以前的一切;况且还有些人知道报告是由一派人造出来的。

  可是事情从来没有达到这样的地步,巴纳巴斯也不敢冒险做任何可能有助于达到这样地步的事情,虽然他完全知道自己尽管是那么年轻,由于发生了这一连串不幸的事故,他已经被推到负责赡养我们一家这样一个艰难而又责任重大的主要人物的地位上了。

  现在我该作最后的坦白了:这是你来到我们村子一个星期以后的事。我在赫伦霍夫旅馆听到有人提起这回事,可是我并没有怎么注意,有一个土地测量员来了,我连土地测量员是干什么的也不知道。

  就在真琴准备对菜穗子表示赞同的时候,高濑插嘴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长的话估计也就几分钟的时间吧?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是否能够顺利地把人给杀掉呢?

  毕竟对方可是身材魁梧,感觉就跟个运动员似的大木啊。就算凶手是通过什么特殊的方法做到的这一点,凶手也必须立刻赶回大厅里,若无其事地与众人再次开始下棋打牌。刚刚才杀了人的人,是否能够立刻就融入到身边的众人中去呢?我倒觉得凶手当时肯定会给人某种异样感觉,而身边的众人也一定会有所觉察的。

  下面又是一个玩一弄数字的荒谬的梦。我的一位熟人,m先生曾在文章中被人剧烈地加以抨击,我们认为是太过分一点,这个评论家我们想大概是歌德。m先生自然被这攻击弄惨了,他在餐桌前向大家诉苦;不过这个人经验并不影响他对歌德的尊敬。

  我企图找出其时间顺序,虽然是不太可能的,歌德死于一八三二年,既然他对m先生的攻击要比那个时间早,所以当时m先生一定还很年轻,我看那时他大概只有十八岁,但我不清楚现在是什么年代,所以整个计算变得很暧一昧了。

  人家告诉我们,实际上没有人对我们提出过什么控诉,因此也还没有哪个部门受理过这件事,所以就信使个人而论——如果没有任何其他问题的话,——他是有权宽恕阿玛丽亚对他的侮辱的。

  当然,所有这些,都不可能起什么决定性作用,不过是个形式罢了,除了形式以外,再也变不出什么花样来,可是爸爸却会因此高兴起来,还可以阻止那群官吏再去折磨他,这样我们也就心满意足了。

  首先,自然要找到那个信使。当我把我这个计划告诉爸爸的时候,开头他听了很生气,说实在的,他已经变得十分固执,一个理由是,他坚决认为——这是在他生病时候发生的,——是我们拖了他的后腿,结果才功亏一篑,先是我们不给他钱,接着是逼着他躺在床上;另一个原因是,他已经完全不能理解任何新的主意了。

  你和一个人在上午两点钟分手的时候,关系还是极其友好的,而到了九点半,他又遇见你的时候,却管你叫蛇了,推断这其中一定出了什么岔子,夫非没有道理的。文克尔先生就是这样想。他于是还报了卜特先生的冷酷的凝视,而且按照这位绅士的要求尽量利用起“蛇”的那套本事来。可是“尽量”却不过是“毫无”而已;因此,经过了一两分钟紧张的沉默之后,他说:

  他回到家里,心中只觉得恐惧。两个月以前的弥娜,他疼爱的弥娜,连一点影踪也没有了。怎么回事呢?她变了怎么样的人呢?

  世界上多少心灵原来不是独立的,整个的,而是好些不同的心灵,一个接着一个,一个代替一个的凑合起来的。所以人的心会不断的变化,会整个儿的消灭,会面目全非。

  可怜克利斯朵夫还从来没见识过这些现象,一朝看到了简单的事实,就觉得太残酷了,不愿意相信。并且他不胜惊骇的排斥这种念头,硬以为自己看错了,弥娜还是当初的弥娜。

  你假如问这个问题,你得到的一般解答是,绝对创造世界是闹着玩的,并不带有什么目的。可是,当你想到洪水和饥谨,地震和飓风,想到折磨人体的一切疾病,你的正义感就会爆发出来,认为这么多骇人听闻的东西当初怎么会这样随随便便就创造出来。

  西里甘乃夏心地太忠厚了,所以不相信这种学说;他把世界看作是绝对的表现,而且是它的完善的泛滥。他教导说,神没法子不创造,而世界则是神性的表现。

  我问他,既然世界是一个十全十美的主宰的本性表现,为什么它是这样的可恨,使众生的唯一合理出路就是摆脱它的束缚。

  无疑,这里不是我原来居住的那个世界。如此说来,这也算一种穿越吧。有这种可能性。因为,这显然不可能是死后的世界。

  “很简单,另外两种完全是废话。那等于是说历史就是历史创造的。等于是说存在创造了存在,事实创造了事实,昨天创造了昨天,未来创造未来。关键在于这不光是废话,而且不光是谎言,这是最可恨的虚伪和狡诈!”

  “认为人把世界看作是幻觉,这是错的;人并不如此;他们只说世界的真实和绝对的真实不能同日而语。玛雅只是那些热衷的思想家编出来的,借此解释无穷怎样创造有穷。

  沙姆卡拉,他们里面最聪明的一个,断言这是一个解决不了的谜团。你知道,困难在于解释为什么婆罗门要创造世界。

  婆罗门是存在、福泽和智慧;它是不可改变的;

  它一直在这里,而且永远保持静止,它什么都不缺,它什么都不需要,因此既不知道变易,也不知道争夺,它是十全十美的;既然如此,它为什么要创造世界呢?

  主自然什么话也没说。钟也没有坏,只是玻璃碎了。成年人同时钟之间的关系是非常奇特、非常幼稚的,从这个意义上讲,我从来就不是一个孩子。

  时钟也许是成年人所能制造的最了不起的东西。它证明成年人可以成为创造者。

  他们胸怀大志,勤奋努力,再加上一点运气,是可以成为创造者的。但是,他们创造了一件东西之后,随即又成为自己划时代的发明物的奴隶。

  市长看来是感动了。“是吗?你看,人不是超人。已经把这一点教给全世界。有些人作为个人来讲是很好的人,但是作为一个,他们是猪猡。

  这是一个深刻的幼稚性和自卑感的问题;一个十分复杂的问题。他们有机器,有铁路,有工厂,但是我们不怕他们。我们所要求的一切,就是有继续跟他们战斗的机会。”

  康托的声音越来越轻,他动情地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合作者,不免有些羡慕。说起实验技术,斯塔福绝对是顶尖高手,他的韧劲在康托的实验室里面也是绝无仅有的。

  在这个意义上说,他绝对有资格获得这个机会。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机会呀!如果他在28岁的时候能够有人给他提供这样一个机会就好了。

  然而,他所爱的女人的一个问题使得这所有的一切变得毫无意义。佳尼特温柔而坚定地问他:“你想怎么度过这一生?是帮助齐奥·伊塔洛掠夺这个世界,还是用你的那一套瞒汇偷税的手段为他洗钱?”

  她的言下之意是:哪个傻瓜拥有这么多资金都能干出那番事业来。这使得认为查理是天才的所有人都大错特错:教授的雅号更显得他只不过是个徒有外表的冒牌货。他在别人面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普通人。

  这时,耕助获得了一种强烈的感受。他想,在这个案件背后,还潜藏着很大的秘密。在那可怜的日奈儿少年的身边,究竟环绕着怎样不可思议的隐秘呢?

  我看着主人因工作而满布着风霜的脸,想到在这么幽深宁静的山中,他们渴望着外面繁华世界的消息,原是无可厚非的,如果是我们住在这样的山里,面对着变化微小、沉默不语的湖与山,我们是不是也会渴盼着能知道山外的红尘呢?答案是非常肯定的。

  可是有一个思想支持着弗洛伦斯进行奋斗;这个思想她自己虽然未必清楚,但在她内心中却是火热的和强烈的;这个思想使她那颗忠实的、年轻的、经受了残酷考验的心能够坚韧不拔地去追求她的目的。

  在现世生活以外的朦胧的世界中所生起的神圣的疑虑与希望,悄悄地潜入她的心中,就像潜入其他所有难免一死、因而极为苦恼的人们的心中一样,它们像声音轻微的音乐一样,低声诉说着她的母亲和弟弟怎样在遥远的异国中会晤;

  他们两人现在还想念着她,还在爱着她,怜悯着她,知道她在这尘世中怎样走着路。

  说着说着,功一突然感觉胸中如同有一把火在燃烧,脑海中浮现静奈熟睡的表情,想着必须要告诉她父母遇害的事情,他的心开始激烈地挣扎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的功一心生绝望之情。

  她与加斯东每天在这所庸俗的客厅所看见的妇女一定大不相同;总之,她是一个女人,而他在这个冷漠的社会里没有遇见过一个女人;

  在这个冷漠的社会里,勾心斗角代替了感情,礼貌只是一种责任,最简单的意见也包含着伤害人的内容,使听的人难受,说的人也难出口。德-鲍赛昂夫人在他的心中唤醒了他青年时代的梦想和暂时在沉睡着的强烈感情。

  那天晚上其余时间,加斯东-德-尼埃耶变得完全心不焉。他在苦苦思索进入德-鲍赛最夫人家大门的方法,这方法并不存在。

  木田这么想着,眼前浮现出宗市那高鼻梁、眼睛发亮的纤弱模样。他闷闷不乐的表情上透出一层暗淡的阴影。如果这阴影以同样的色调投在那两个人的身上,将说明什么问题呢?是的,必然如此,这里一定有什么名堂。否则,那个去过奈良屋的人与结城宗市的关系就鲜明不起来。

  任何一个人,对别的人来说,都是深不可测的奥秘和难解之谜。每当我在夜间进入一座大城市时,就会有一种一本正经的想法,那些黑压压地鳞次栉比的房子里,都藏着各自的秘密;

  每幢房子的每间屋子里,也都藏着它自己的秘密;而各间屋子里无数胸膛中跳动着的每一颗心,就它自己的某些心绪来说,即使对最亲近的另一颗心,也是一桩秘密!有些可怖的事情,甚至于死亡,就起因于此。

  她与加斯东每天在这所庸俗的客厅所看见的妇女一定大不相同;总之,她是一个女人,而他在这个冷漠的社会里没有遇见过一个女人;在这个冷漠的社会里,勾心斗角代替了感情,礼貌只是一种责任,最简单的意见也包含着伤害人的内容,使听的人难受,说的人也难出口。

  德·鲍赛昂夫人在他的心中唤醒了他青年时代的梦想和暂时在沉睡着的强烈感情。那天晚上其余时间,加斯东·德·尼埃耶变得完全心不焉。他在苦苦思索进入德·鲍赛最夫人家大门的方法,这方法并不存在。

  他默着,感想着,有一种说不出的难过的心情在心头流荡着。他想起许多神话里的爱的故事,许多小说中的小孩子,以及公园的草地上的可爱的小洋……

  “记清楚这件事,时刻记在心里,爱人的力量来自灵魂的丰足。但是你维德仍以索伊达作为镜子;向后看自己的影像,并且还沉溺在对这个女人的渴望中。

  你的想法、看法都已凌驾在她之上,但是你却像渴望圣杯一样地渴望着她,像是要渴死的人渴望救命的泉水。维德,你怎样解释这种情形?”

  但是问题比刚才说的还要复杂,我的话只适于可以看到的世界,但是在人类发展初期,可见的世界与不可见的世界相比,简直不足挂齿。

  如果想说大话我就可以说,恰恰是这种天性毁了我在科学方面的能力,因为这难道不是种至少是非常奇怪的现象:

  我在一般的日常事物中——它们肯定不是最简单的——显示出的智力还算过得去,就算我理解不了科学,但对那些学者的认识却是入木三分,这在我的成果中可以得到检验,可同样是这个我,一开始就连将爪子伸向科学的第一级台阶的能力都没有。

  也许恰恰是由于这科学的缘故——不过那是一种不同于今天所从事的科学的科学,是一种最新的科学——这种天性使我将自由看得高于一切。

  常常听到赞誉狗类经历各个时期后已普遍进步,大概这主要指的是科学的进步。毫无疑问,科学在阔步前进,势不可挡,它甚至在加速阔步前进,越来越快,可这又有什么可赞誉的?

  这就好比有只狗随着岁月流逝越来越老,因此也越来越快地走近死亡,可大家却在赞誉他。

  这是一个自然过程,也是一个可恶的过程,我觉得没什么可赞誉的。

  我看到的只是衰退,不过我并不认为前几代本质较好,他们只是比较年轻,这是他们的巨大优势,他们的记忆力不像今天的这样负担过重,让他们开口说话还比较容易。

  虽然谁也没有成功,但这种可能性是比较大的,这种较大的可能性也就是在听那些古老而单纯的故事时让我们激动不已的东西。

  有了愚笨的孩子就会有平庸的大人,我想,这条法则是最普遍和准确不过的了。最困难的是要在一个孩子的童年时期看出他是真正的笨还是表面上显得笨,这种表面上的笨实际上往往是坚强性格的表征。

  乍看起来是很奇怪的:这两种极端情形的征象是极其相似的,而且是应该相似的,因为当人们还处在没有真正的思想的年岁时,有天才的人和没有天才的人之间的区别在于,后者光接受虚假的观念,而前者能看出它们是假的,因此就一个也不接受;

  所以两者都如同傻子:一个是样样都不懂,而另一个是觉得样样都不称他自己的心。

  但是,无论这个体系显得如何有害,如果它不在某些方面接近真理,它就决不能欺骗那么多的人,也决不会在信奉更好的体系的人们中间引起那么普遍的惊慌。

  某个自然哲学体系,表面看来也许非常有理,可以在好长一段时期为世人所普遍接受,但实际上却没有什么基础,同真理也毫无相似之处。

  笛卡儿旋风就被一个富有智慧的在总共将近一个世纪的时间内看成是天体演化的一个最成功的说明。

  但是,有人已证明这种证明为一切人所信服有关那些奇妙结果的这些虚假的原因,不仅实际上不存在,而且根本不可能有,如果它们存在的话,也不可能产生这种归结于它们的结果。

  怎么会呢尽管眼睛里面有视觉能力,视力的拥有者也企图使用它,并且有颜色呈现,但若没有专门适合这一目的的第三种东西出现,那么你明白,视力仍旧什么也看不到,而颜色也仍旧是不可见的。

  他说,你说的这种东西是什么?我说,就是你称作光的那种东西。他答道,你说得对。那么,如果光是可敬的,那么连接可见事物与视力的这条纽带比起连接其他事物的纽带来说,就显得更加珍贵了。

  他说,确实要珍贵得多。你能说出天上的哪一位神是这件事的创造者和原因,他的光使我们的视力能够很好地看,使可见的事物很好地被看见吗?

  这一类说法,在格林教授的著作中,简直是多不胜举;但既然其学说极端荒谬,这里也不值得多予胪列。我们那个小小的假定的感觉,不管它是怎么样的感觉——是一个认识也好,是一个幻梦也好——从认识论的观点来看,肯定地不是一个“心理上的零”。

  它是绝对地、肯定地有条件的内部事实,有它一切特有的面貌。当然也有许多心理的事实它都不是。如假定q是一个实在,它对这q,就只是极浅薄地认识。

  它既不能确定q的时间,又不能确定q的地点;既不能给它归类,又不能给它定名;既不能认识自己是一个感觉,又不能与旁的感觉相对比,也不能估计自己的期限和强度。

  在克林-姚伯脸上,能隐隐约约看出将来的典型面容。如果此后艺术上有一个古典时期,那这种面容,就是那个时期里的飞地阿思所要表现的。

  因为现在这个时代,对于人生,不像古代文明时期那样,以极大的热诚欢迎享受,而只是把它看作是一种得勉强容忍的东西。

  这种人生观,最后一定要完全融化到进步人类的体格里,因此他们那时候面部的表情,就要被人认作是艺术上推陈出新的基础。

  即便现在,如果一个人,活在世上,而脸上的纹道,却一点儿也没有骚乱的样子,或者全身各处,一点儿也看不出有用心用脑子的痕迹,那大家就已经觉得,他那个人,离近代那种感觉灵敏的情况太远了,难以算作是一个近代的典型。

  最有趣的是,巨大的失落感、不愉快、不正常,在头部损伤发生后的最初几个月里,是如此让人难以忍受;不过,现在这种痛苦感倒是消失了,甚至可以说是颠倒了。

  尽管艾先生并不否认自己很失落,在一定程度上还很哀伤,不过,他开始觉得自己的视力已经变得“高度精确”,成了上苍的一种恩赐,他能够看到一个纯粹形状的世界,没有色彩来把它搞得乱哄哄的。

  微妙的纹理和图案,通常由于嵌入了色彩,在我们眼里已经变得模糊,而它们在艾先生面前却凸显了出来。

  但是具体地看那世界的绝对版本,就意味着一个不同的假设。理性主义者就是具体地看它,而把它和世界的有限版本对立起来的。

  他们对它赋以一种特殊的性质,认为它是完善的、定局的。在那个世界里,对于事物的认识,一知就百知;而这个世界里,到处是无知,与之全不同。那里即使有缺点,也一定有满足。

  在这里,一切尽是过程;而那里,却一切是永恒的。在我们这世界里,一切都讲可能;在那个绝对世界里,凡是没有的,就自始是不可能的,凡是有的,则都是必然的,可能性这范畴根本就不适用。

  这绝不是为了玩这个游戏而让拥有这种名字的人加入委员的,只是偶然。虽然听起来不太可能,但在这个世界中,这种程度的偶然也并非不可能。

  主自然什么话也没说。钟也没有坏,只是玻璃碎了。成年人同时钟之间的关系是非常奇特、非常幼稚的,从这个意义上讲,我从来就不是一个孩子。时钟也许是成年人所能制造的最了不起的东西。它证明成年人可以成为创造者。

  他们胸怀大志,勤奋努力,再加上一点运气,是可以成为创造者的。但是,他们创造了一件东西之后,随即又成为自己划时代的发明物的奴隶。

  在那些无知民众的眼中,他模仿出来的东西还是很美的。还能不这样吗?

  那么看来在这一点上我们已经取得了一致意见,模仿者对于他自己模仿的东西并不具有什么有价值的知识,模仿只是一种游戏的形式,不能当真,那些想要尝试悲剧创作的人,无论是用抑扬格还是用史诗格,充其量都只是模仿者。

  必定如此。那么我以上苍的名义起誓,模仿位于和真理隔着两个层次的第三级,是吗?是的。还有,人的什么要素与模仿的功能和潜力相关?

  至于第二个问题,争点不是人生的目的是什么,而是人生的目的应该是什么;所以这是一个实际的而不是形而上学的问题,对于“人生的目的应该是什么”这个问题,人人都可以有他自己的观念和价值标准。

  我们为这问题而争论,便是这个缘故,因为我们彼此的价值标准都是不同的。以我自己而论,我的观念是比较实际,而比较不抽象的。我以为人生不一定有目的或意义。

  惠特曼说:“我这样做一个人,已经够了。”我现在活着——而且也许可以再活几十年——人类的生命存在着,那也已经够了。

  理想主义就是要把世界以自己最希望的形式精确地表现出来。这其实就是理念所看见的世界,不管这理念是推测的还是确实存在的,也不管它是抽象的还是具体的,或者只是一种虚幻而已。因为在思想看来,世界永远都只是现象。我们应该关注的是世界的本质。

  我们所确信深知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我们终究会死去。”作为死亡,似乎是从看到其他事物的消亡中得到的经验。然而这个命题确是一个必然的命题。然而或许会有人说,类似于以诺那样的人到底存不存在什么的吧,所以终究这还是一个所谓“还没有发现例外”的经验判断吧。

  如果人们一天中只需要工作几个小时,衣食住行都不成问题,还能有四五个小时的自由时间,这不是很好吗但是我也知道这种想法只是理想中的状态,福特先生虽然是一个杰出的企业家,但他的管理方法未必适合整个世界,因为毕竟与工厂不是一回事!

  我不应该为这场不戏的得胜而高兴。这场戏尽管没有发展到精心导演的程度,尽管两人分手的问题仅仅是纸上谈兵而已,但是事情已经够严重了。我们以为这只不过是说说罢了,而且又是随便说说,并非带有真正的动机——事实确实如此。

  殊不知,这样随便的谈话,虽然是低声的轰隆,却经常想不到这已是一场暴风雨的前奏。事实上,我们在谈话中表达的东西,与我们的欲望是背道而驰的,但同时它正说明了共同生活是不可能的。

  在20世纪21世纪交接的这个阶段里头,这个城市成熟到什么程度,我觉得它更大地证明了这个城市的文化。

  作为路人。。同龄人。。而且还是曾经的黑。。觉得他这个是真的厉害没得说

  不过,在我看来,这肯定是他自己的夸张了。但是,后来他一直是这样说的。

  “是的,他们确实是真的,”哈蒙德说道。“不过嘛,他们也应该是真的,对不对?”

  其实这倒很可能是他自己喜欢道伍斯太太的一个原因,不过他没想到这一点。

  凯瑟琳迟疑了一会儿。她要讲的事情确实是挺吓人的。这种事情竟然发生在他们这样的家庭里,看来真的很可怕。

  丈夫也说:“是啊,我想也是。究竟还是太年轻,也难怪。”

  “不错,时间倒并不重要,随后发生的事儿才怪呢。你会认为我相信迷信吧——从气质来看,我是有些迷信,而且一直如此。不过,这回倒是真的——我现在说的都是我听到的,至少这一点是真的。”

  “三田理惠子——就是死在宗彦身旁的女人,和她交情如何呢?”

  陈伯庄的两个儿子宗靖、宗复来谈,他们要我写伯庄的墓谒。

  为什么宗太郎听到弟弟下落不明,不马上动身呢?现在祯子终于找到了答案。

  木田在这里愣愣地站了一会儿,思考着结城宗市、郁子以及排水口。他认为,宗市、郁子都来过此地,绝不仅仅是出于探究怪病原因之心。这对夫妇是抱着什么目的站在这里的呢?

  这一事实,鹈原宪一的家族,譬如他的哥哥宗太郎知道吗?现在祯子觉得宗太郎似乎是知道的。丈夫不在家,她第一次走访兄嫂家对,大伯子宗太郎曾保证说:

  宗田先生,父亲杀乃田满吉的时候,我是真的在现场吗?

  登上上野公园的斜坡,悦子暗自问自己。为什么对这个仅会过一次面,而且只是一面之缘的对方,自己的意识却是这样莫明其妙的强烈呢?是想避免和通口哲也结婚的心情的反作用吗?在提出这门婚事之前,做梦也没有想到冢本义宏啊,人的心里变化是何等的微妙……

  但这些照片被人拿走了,是出于什么目的呢?崇史疑惑不解。那个女人又会是谁呢?结合其和东北之旅的时间先后来推测,这些照片应该是去年的初夏拍的。那时候,智彦有交往的女人吗?

  经理被拘捕以后不得不进行一次拍卖,拍卖过后,本城的人逐渐把胡果·威恩申克这个人忘在脑后了。

  可是在星期四两家团聚的这一天,布来登街的小姐一遇到机会总要表白一下:她们第一次见面就从这个人的眼神看出来,这个人不够规矩,禀性有许多缺陷,将来一定得不到善果。

  只是由于种种顾虑,当时她们才将这些判断闷在心里没有说出来,现在看来,这些顾虑真有些多余了。

  这样一来,把我全盘的打算都一笔勾销了。我只希望这中间说不定是发生什么误会了。不,很抱歉,村长说,事实就像我刚才说的一样。可是这怎么可能呢?k喊道。

  我路远迢迢地来到这儿,自然不就是为了重新让人给送回去的吧?这是另外一个问题,村长回答说,这不是我所能决定得了的,可是,说起这次误会怎么会发生的,我倒确实能把其中的缘由解释给你听。

  像在伯爵大人这样一个庞大的政府机关里,可能偶尔发生这一个部门制定这件事,另一部门制定那件事,而互相不了解对方的情况,尽管最高统治当局是那么绝对地卓有成效,但是由于它的性质使然,处理事情往往为时过晚,因此就常常会出现一些细小的差错。

  康维很快地插话道:“咱们最好不要争执。我也绝不反对把你的事与我的情况相比。毫无疑问我们不久前经历的那次被迫的飞行,确实与我们的初衷大相径庭。

  然而,我们现在都在这儿,这才是重要的。我同意你说的发牢骚很简单,但想想这事如此莫名其妙,这4个人偶然之中坐上飞机却被绑架到千里之外的地方,其中的3位能够找到一些安慰。

  就像你想做卧床疗养而且需要一个藏身之处;布琳克罗小姐感到是主的召唤要她给未开化的人宣讲经。

  以我个人的经验而言,梦内容的来源到底是什么?我一定马上回答“几乎在每一个我自己的梦中均发现到其来源就在做梦的前一天的经验”。

  事实上,不只我一人如此,大部分的人也均有此感。基于这个事实,我往往在解析梦时,先问清做梦的前一天内发生什么事,而尝试在这里找出一些端倪。

  就大部分个案而言,这的确是一条捷径,就上章我曾分析过的两个梦来看,的确一问起前一天的事,整个疑梦就水落石出了。

  “但是报仇不是一时激动就能做到的事。石狩先生,我们两人从他家前面走过时看到一个女鬼的假面探出室外的事,你还记得吧那是我叫贤吉君搞的。那也是他忠实于他的誓言的证明。

  我之所以叫他那样做,一方面是看看他的决心如何,另一方面是以此引起你对千鹤井家的重视,并给泰次郎以心理的打击。我叫贤吉君给殡仪馆和大冈医院打电话的理由,你也清楚吧?

  由于人家没有注意到我那些小小的才能,只认为我有点天资,所以尽管伯爵曾跟我谈过不少关于这方面的话,看来他们现在还是不想利用我的长处。

  这时,许多事情又齐来作梗,我就差不多被人忘掉了。古丰伯爵的儿子德·布莱耶侯爵,是派驻维也纳的大使,当时宫廷所发生的动荡,也反映到家庭中来了,一直乱了好几个星期,对我的事情就没有什么时间来考虑了。

  在此以前,我对工作并没有怎样懈怠过。这时却发生了一件对我有利也有害的事情,一方面它可以使我摆脱外面的引诱,另一方面也使我对自己的职务多少有些不专心了。

  几个人因为兴奋了一阵,虽然逛街,还依旧各自保留一个好事“花子”的印象在脑中,另外一时见面必可认识。可是做梦也万想不到,人家用来作指南导游,在路上得到许多快乐,先前一时还想用它作武器的那本小书,就与面前这个花子模样人物有关系。

  书中许多问题,要证实它,还只有请教这个小老头子才能得到满意结果的。正所谓缘法不巧,不免当面便错过了。

  今天我也和智彦二人一块儿吃了午饭,打那以后,我和智彦之间一直存在一种尴尬的氛围。心情就像调音不良的收音机一样波长发生了偏移。

  但即便如此,我还是没有回避他们。是不想破坏和智彦之间的友情吗?不对,另一个自己说道,因为想和麻由子在一起。说得更确切一些,是想亲眼见证一下他们俩的关系究竟发展到了何种程度。

  本来觉得自己该对麻由子断念,甚至不想和他们多接触,但此刻的我却做出了完全相反的举动。

  不过这还都是些他没开始考虑、也没时间考虑的小事。他考虑的是主要问题,至于那些小事,留待以后,等他自己对一切都已深信不疑的时候再说。

  但要对一切深信不疑,这似乎是根本不可能实现的。至少他自己觉得是这样。例如,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设想,有朝一日他会结束考虑,站起来,真的上那里去……

  就连不久前他作的那次试探,他也只不过是去试探一下而已,而远不是当真的,而是这样:“让我”,他这样对自己说,“让我去试试看吧,干吗只是幻想呢!”——可是他立刻感到受不了了,十分痛恨自己,唾弃这一切,并逃之夭夭。

  然而,以道德观点来看,是否允许做这样的事,就这方面的问题所作的一切分析却已经结束了:诡辩犹如剃刀一般锋利,论据丝毫不容反驳,他自己已经没有有意识的反对意见了。

  但是尽管如此,他还是简直不相信自己,并执拗地、盲目地试探着从各方面寻找反驳的理由,仿佛有人强迫他、诱使他去这么做。

  最后一天来得这么突然,一切好像一下子都决定了,这一天几乎完全是在机械地影响他:仿佛有人拉住他的手,无法抗拒地、盲目地、以一种超自然的力量不容反对地拉着他跟随着自己。就好像他衣服的一角让车轮轧住,连他也给拖到火车底下去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令他终生难以忘怀。它是何等的意义重大,竟然无视时间的存在,将那一刹那为他永久地保留了下来,而许多别的更为重要的意义都已经被时间抹去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每当他为女儿感到难过时,他眼前就必定要闪现出这一幕,也不知道当他看到这一情景时,为什么会感到一阵难以忍受的温柔的刺痛。他告诉自己那都是他的父爱在起作用,完全违背了他笨拙的意愿,在跟自己过不去。

  可是,他要笨拙的、不假思索地想要去帮助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有什么困难需要让人帮她对付。

  我无计可施,便想请夫人再去跟K谈谈,当然是我不在家的时候。但是,若原原本本地告诉他,只不过是直接与间接的区别,而丢脸却是一样的。然而,若要夫人编出一段瞎话,那夫人就一定会追问原因了。

  如果把一切都告诉夫人,那就等于我甘愿把自己的弱点,暴露在自己的爱人和她母亲面前。我是不马虎的,只认为那是关于我未来的信誉问题。在结婚之前就失去爱人的信任,哪怕是一丝一毫,却仿佛是我难以忍受的不幸。

  你至今还在想方设法要接近克拉姆,这不过是企图争取他谅解的无力挣扎罢了。所以我自己思忖,老板娘当然比我懂事得多,她只是想用她的劝告来提醒我,免得我自己后悔莫及。

  这是一种出于善意然而是多余的企图。我对你的爱情使我经受得住一切考验,到头来也会给你以鼓舞的力量,假使不在这个村子里,也会在别的地方;它已经证明了它的威力,它已经把你从巴纳巴斯的家庭里拯救了出来。

  这是你当时的看法,那么,k说,从那时候起,你的爱情变了没有呢?

  当奥黛特做了什么要瞒着别人的事情,她当然是要把它深藏心中的,然而当她一旦面临她所要瞒着的那个人时,她的心就乱了,她的思想就散架了,她编造和推理的能力也都瘫痪了,脑子里成了真空,然而又必须说点什么。

  能想得起来的却正好是她再隐瞒的,因为这需要隐瞒的事情是真实的,所以是唯一留存在脑际的东西。她从中取出一点本身并不重要的细节,心想这个细节经得起检验,不象虚假的细节那么危险。

  她心里想:“再怎么说,这是真实的,这就是一个优点,他尽管去打听,结果总会承认这是真的,是不会使我露馅的。

  苏菲,也许你还来不及发现你上了他的当,你就被他毁灭了,等到你发现你的错误的时候,已经是悔之不及了。我们的感官给我们造成的陷阱是最危险的,而且也是我们的理性很难避免的;

  万一你不幸而掉入了这个陷阱,则你所看到的便都是虚幻的情景,你的眼睛将感到迷惑,你的判断的能力也无法发挥,你的意志将受到败坏,你甚至还觉得你所犯的错误是值得艳羡的;

  这时候,即使你了解到那是不对的,你也舍不得改正了。我的女儿,我希望你听从你的理智,我不愿意你受你心中的倾向的摆布。

  “也不能说完全不对。说完全没有这样考虑是撒谎,但是呢,佐久间先生,我也不是你想的那么单纯,你要是那样想那就有点遗憾了。

  可是,我也知道你的心情,自己建立的完美计划,却反被利用而陷入绝境,是谁都会不安的,所以你自己也会考虑到万一,然后给自己留个保护措施。你还真是我所预料中的男人!”

  她没有足够的勇气立即承认这一点,因为要抛却她梦寐以求、她为之痛苦和欢乐的一切,让一片无法填补的空虚突然留在心头,这毕竟不是容易的事,因此她强使自己觉得,并没有发生什么特殊的事,一切都怪弗罗洛夫死得不是时候,将来的一切都会好转。

  但实际情况并非如此,她从早就一直在想:密契克是怎样伤害了她,在她怀着满腔热爱和美梦去找他的时候,他是不该伤害她的。

  对这些迹象我无疑不敢去深究,也没敢得出她会骤然出走的明确概念。阿尔贝蒂娜在我身边时我心情平稳,我只想着由我来安排她离开,不过离开的日子并不确定,也就是说离开的时间还不存在;

  因此考虑她离开的事只不过是我的幻觉,正如身体健康的人想到死亡时总想象自己不怕死,其实他们只是在把一种纯然否定的想法引入这种好的健康状态,因为死神的临近一定会改变这种状态。

  此外,即使我曾千百次地想到阿尔贝蒂娜自己希望出走,而且想得极为清楚、极为真切,我也不会更深一层去揣测这事对我会怎样,说透了,也就是这次出走会多么离奇、多么残酷、多么突然,是怎样一件前所未闻的坏事。

  我记得我们第一次分开的时候,这个关于总体的想法揪住了我的头发。她离开我的时候,假装,也许她真的相信,这对我们的幸福是必要的。

  我心里知道,她试图要甩掉我,而我却太懦弱了,不敢向自己承认这一点。但是当我明白,她没有我也行,哪怕是在有限的一段时间内时,我试图阻挡的真理开始以惊人的速度增长。

  这比我以前经历的任何事情都痛苦,但是它也有治疗作用。当我空空如也时,当孤独已经到了无法再孤独的地步时,我突然感到,为了继续活下去,这种不能忍受的真理必须合并到大于个人不幸的范围中。

  这是由于过分热情,由于热望要拥抱人们,向他们表示你的爱而造成的。你越向世界伸出你的手,世界就越往后退缩。没有人需要真正的爱,真正的恨。没有人要你将手伸到他神圣的内脏中去——这只适合于献祭时的教士。

  在你活着的时候,在血还热着的时候,你就要假装没有血这一类东西,在之下没有骨骼这一类东西。莫踏草地!这便是人们借以安身立命的座右铭。

  这里是可测验你人格之大小的地方;在除了你自己的生命以外,一切都已丧失了以后,在你的生命中,还剩余些什么?换一句话,在你迭遭失败了以后,你还有多少勇气的剩余?

  假使你在失败之后,从此偃卧不起,放手不干,而自甘于永久的屈服,则别人可以断定,你只是个凡夫俗子,但假使你能雄心不灭,迈步向前,不失望,不放弃,则人家可以知道,你的人格之大,勇气之大,是可以超过你的损失灾祸与失败的。

  解释者说:不但如此,你还可以再加一句,那就是,来世的荣耀是永远不会消失的;而今世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因此并不为了他先得到好东西而有理由取笑耐心;相反地,倒是耐心由于最后得到好东西而有理由讥笑他;因为前者一定得让位给后者,后者一定有时回运转的日子;

  可是后者就不需要让位给别人;因为没有接着来承继的人了。因此,谁先得到一份的,总有一天会花掉;而最后得到的人一定会永久守住;所以对财主们就这样说,你该回想你生前享过福,拉撒路也受过苦;如今他在这里得安慰,你倒受痛苦。

  有的时候,她能作出一种极生气的样子来;不过她发作的对象,与其说是人类,不如说是她想象中的某种东西,这些东西之中的首领就是命运——她老模模糊糊地认为,由于命运的干涉,爱情才只能落到韶华不久的青年身上,她所能得到的那点爱情才要逐沙漏之沙,与同时而逝。

  她越把这一层琢磨,就越觉得命运残酷,因此她就有一种一意孤行、不随流俗的趋向,想要不论在什么地方,只要能够作到,就伸手把爱情攫取,至于能继续一年,继续一月,或者继续一时一刻,全都不顾。

  但这不又是地球站在大象上,大象又站在巨龟上的旧话了吗?难道终不须有某物当自立的吗?从人本主义来说,它是宁愿让有限经验自立的。

  “存在”免不掉要在某处直接面临“不存在”的。如果光耀的月轮能够跨越无垠的天际,人们的有限经验为什么就不能带着它的“满意”和“不满意”而临空挺进呢?为什么在任何地方世界就必须绝对地固定、绝对地完备了呢?

  如果“实在”真正是生长的,为什么它就不能在我们此时此地所作的决定里得到生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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