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修真小说 > 白马辞太平 > 第一百七十九回 设鸿门夏侯问罪

  白马辞太平第二卷怒海狂沙命如霜第一百七十九回设鸿门夏侯问罪且看那夏侯桀站住脚步,回过神来,煞有介事的对那叶藏言道:“看在江湖同道的份上,老夫也提醒你叶老庄主一句。兹事体大,不容小视。你这尹温烈的武功颇为邪门,若不加以整治,若日后走上歧途,霍乱江湖,这天大的罪责,又岂是你叶老庄主和区区一个叶家所能承担的?”叶藏闻言不敢反驳,只得连声喏喏,徐徐点头。直到送走了那夏侯桀,才直起身子来。

  但那些江湖人闻听此言,也纷纷上前指责叶藏管教不严,先是收留魔教中人,参加英雄大会,后又纵容自己的义子修行“邪门武功”,一时间叶藏几乎成了人人皆可指责的众矢之的,但他并未辩驳,对于那些铺天盖地,从四面八方而来的指责一应接受,点头哈腰,极尽卑微。被叶藏挡在身后的众人见到此幕,心里颇不是滋味。

  那令狐厌险些按捺不住心中怒火,本欲上前为叶藏申辩一二,但却被叶居霜拦住。令狐厌大为不解,叶居霜却解释道:“我素来知晓爹爹的性子,若你此时去拦他,定然会无功而返。爹爹既然已决意如此......我们也只好遵从了......”闻听此言,莫随风与令狐厌也只好作罢,三人便商议着先将尹温烈送回房中休息,少时再这返回此,帮助叶藏。

  可当他们安顿好一切,回到那擂台之时,此地早已没有人山人海的江湖人士,也没有铺天盖地的辱骂与指责声,只剩下满目疮痍,残破不堪的擂台,与无精打采,目光呆滞,神色黯然的叶藏,木讷的坐在擂台边,只顾着唉声叹气。那颓唐模样,无论是叫谁见了,都难免有些揪心。更何况莫随风与叶居霜乃是叶藏的至亲,见状心底更加不是滋味。

  众人商议之下,决定让叶居霜肚子上前,去劝劝那叶藏,为其宽心解忧,而正当那满怀心思,暗暗琢磨着该如何为爹爹排忧解难,不想刚走到叶藏身前,叶藏却主动站起身来,伸出手来想摸摸那叶居霜的小脑袋,可手僵持在半空,悬了许久,终是收了回去,落在身侧。而叶藏更是强行扯出一抹笑容来,对叶居霜说道:“霜儿,你不去照顾你尹大哥,到这儿来做甚?”

  叶居霜心内酸楚,无以言表,更不想因为自己的情感影响看似坚强的爹爹,更不会揭穿叶藏的伪装,而是柔声哽咽道:“爹爹,我已为尹大哥把过脉了......除了双手手腕处的剑伤,尹大哥并无大碍......与先前不同,他的体内好似有一种强大的内力包裹住了心脉,使其不受损害。想来只消简单的包扎治疗,调养几日,便可恢复......”叶居霜竭尽全力阻止自己在叶藏身前流泪,避免让叶藏担心,但那颤抖的声音却暴露了她的心境。

  叶藏自然知晓,乖巧懂事的女儿之所以如此,无非就是因为不愿让自己伤心担忧,过度劳神,自己心知肚明,却不能点破,明白的越多,痛苦也越多,叶藏也强压着心底的悲痛,开始反思起自己,是否不应该举办这次英雄大会,而是该孤注一掷,散尽家财,自己组建义军,哪怕规模小一些,也算自己尽了一份心力。但翻

  来覆去,琢磨良久,再多的如果与设想也终究化为一声长叹,无奈说道:“罢了,罢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都会好起来的......”

  “可是爹爹,你......”叶居霜终是没能按捺得住心底的担忧,一不留神便吐露出心底的顾虑,那叶藏闻言自是知道叶居霜想问些甚么,故而苦笑着说道:“不必担心爹爹。只不过指责几句罢了,人家骂你是因为厌恶你,如果唾沫啐到了你的脸上,你将其擦拭了,别人会更加厌恶你。既然只是唾沫,那就等它自己干好了。”说罢,叶藏拍了拍叶居霜的肩膀,又说道,“走,去看看你尹大哥。”

  叶居霜见父亲如此坚持,也只得不再多问,四人便一同回到尹温烈卧房之中,商议后续之事该如何处置,难道这英雄大会,终要不欢而散?正当那叶藏无可奈何,无计可施之事,忽见有负责伺候江湖来宾的小厮前来禀报,问其原由,原是那巫山孤馆的夏侯桀馆主邀请叶藏去他卧房一趟,有要事相商。叶藏闻言当即应允,认为这夏侯桀是想借此机会和解,自然没有理由拒绝,刚要出门,却被叶居霜等人死死拦住。

  “爹爹,这邀请只怕不能去!”叶居霜阻止道。叶藏自然知晓女儿的心思,也不会坐视这难得的机会溜走,故而对她说道:“这并非是他的巫山孤馆,而是在我们的桃花峪青鸾庄,乃是我们自己的地盘。难道还怕那夏侯桀摆甚么鸿门宴不成?想来此事也的确是我们的过错,既是如此,也该是我们主动上门致歉。而今夏侯馆主却差人来请,便是有和解之意,爹爹焉有拒绝之礼?”

  叶居霜闻听此言,只觉不好反驳,的确有几分道理,无奈之下,也只得答应:“这......既然爹爹坚持,霜儿也不便说些甚么。但是,但是爹爹须得带上我等,以防万一!”叶藏闻言抚须大笑起来,直笑了好一阵子,才轻拍着那叶居霜的小脑袋,调侃道:“那夏侯桀武功高强,声名显赫,就连爹爹都要让他三分,若他真想对爹爹下手,你们去了不也还是送死?再者说来,他夏侯桀要是敢当着天下群雄的面做出甚么丑事,那些江湖中人,各门各派,也不会放过他。爹爹前去与他谈事,你们跟去实在不成体统,还是乖乖留下,在此照顾你尹大哥为好。”

  说罢,叶藏便侧身从那叶居霜身侧蹭出了门,快步朝夏侯桀的卧房赶去,叶居霜三人呆立原地,颇为无奈,沉吟片刻,那令狐厌眼珠一转,便自告奋勇,上前在那叶居霜耳畔耳语一阵,叶居霜闻言面露难色,似乎有些犹豫,但架不住那令狐厌好说歹说,叶居霜自己也实在放不下心来,也只好答应。大不了叫那叶藏发现后训斥一顿,众人共同承担责任,也总比眼睁睁的看着那叶藏身赴险境要好得多。

  而那一旁满头雾水的莫随风不解其意,遂上前问那叶居霜,令狐厌究竟说了些甚么。叶居霜遂将令狐厌要暗中跟踪叶藏之事告知于他,莫随风先是一愣,但权衡之下,这似乎是目前唯一可行的办法,也只好默认。

  令狐厌得到了叶居霜的应允

  ,身形一晃便上了屋顶,潜伏在暗处一直小心翼翼的跟着那叶藏,一直到了那夏侯桀的卧房。他不敢太过靠近,只能与叶藏保持着数十步的距离,避免距离太近被叶藏或是夏侯桀察觉。眼看着那叶藏敲门进屋,令狐厌又轻身落在那夏侯桀的卧房屋顶之上,隐匿气息,贴附于砖瓦之上,附耳上前,交谈听着屋内的交谈。听了好一阵,只觉不甚真切,故而便将一小块瓦片挪了挪位置,好让自己直接看清屋内的一举一动。

  原来那叶藏敲门进屋后,正望见那倚在窗边,背负双手的夏侯桀。叶藏便抱拳拱手道:“罪人叶藏特来向夏侯馆主请罪。”夏侯桀闻声转过身来,嘴角浮现出若有若无的笑意,做了个请的手势,便说道:“候你多时,叶庄主无需客气,坐下详谈。”两人便对坐于那小几旁,这屋中却未曾看见那昏厥的周一。见气氛有些许的尴尬,叶藏便主动开口说道:“温烈他一时鬼迷心窍,伤了周姑娘,并非有意伤害,还望夏侯馆主恕罪......为何不见周姑娘?”

  “老夫也不是要敲诈你叶家,实不相瞒,周一她并无大碍。”夏侯桀冷笑着说道,“只是被那尹温烈的内力震晕,老夫为她输了些真气,想来修养一阵便能恢复正常。毕竟是我的亲传大弟子,自然不会有甚么闪失。但若是当是非是老夫出手相救,只怕我的恒儿,就要死在你那义子的枪下了。但老夫也因此坏了你叶家定下的比武规矩,按理来说,没有资格再参加英雄大会,你说对么,叶老庄主?”事实的确如此,故而叶藏也不会脚边,连连点头称是。

  “此的确是我桃花峪的疏忽与罪责,夏侯馆主上场救徒乃是天经地义,并非是破坏了比武的规矩。此举合情合理,故而巫山孤馆依旧有资格继续参加英雄大会。”夏侯桀闻听此言,见叶藏也不辩解,甚至还有些卑微和善,极好说话,便站起身来,直截了当的说道:“好!你有这句话便好!叶老庄主快人快语,办事也颇有原则,老夫十分敬佩,也乐于与叶老庄主这样的人物打交道。”

  叶藏也随其起身,拱手抱拳,躬身一拜道:“夏侯馆主若有甚么吩咐,但说无妨,只要有理,叶藏绝不推辞,当即照办!”可夏侯桀却忽然委婉起来,摆了摆手苦笑着说道:“叶老庄主不必如此。再怎么说来,你叶家也算是曾经江湖上有头有脸的名门正派,叶老庄主也是江湖上颇有威望的人物。你我更是同辈,何必如此卑微?说是吩咐,未免有些过分。老夫别无它意,请叶老庄主不要误会。某只有一问,想向叶庄主求一个答案。”

  叶藏微微一愣,但很快便回过神来,又纳头拜道:“夏侯馆主但说无妨!”夏侯桀转过身来,与叶藏相视一眼,还亲自为他倒了一杯茶,两人面对彼此再度坐下,可不知为何忽然压低了嗓音,似乎有意如此,为的便是不叫那隔墙之耳得逞。果不其然,那原本将两人谈话听得一清二楚的令狐厌见忽然没了声音,自己的视线也被挡住,两人的位置似乎挪动过,分明是有意如此,直急地那令狐厌抓耳挠腮,却是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