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科幻小说 > 漫步诸天的旅者 > 抱歉,今天去收麦子了,忙了一天

  聂风与断浪各自把已刻好的墓碑竖于凌云窟外,二人深深一揖。

  聂风与断浪虽成孤雏,然而他俩终也有机会来吊祭先父之灵,步惊云呢?他多么希望能为霍步天、霍烈、以致辞霍家每个人立墓,但在大仇未报之前,如此做只会惹人生疑,后果堪虞。

  他甚至不能回去拜祭亲生父母步渊亭与玉浓。可是他并不能改变这个命运,只得忍受它,喜爱它!

  就在步惊云想得入神之际,突如其来地,不知从何处传来了一声极为轻微的叫声:“霍惊觉,何必呢……”一声“霍惊觉”,步惊云浑身陡地一震。

  这个叫声,轻如在他耳边低语,却似乎从委遥远的地方传来,似虚还实。叫唤他的人必是一个内力深厚的人,否则绝难把声音传至这里。

  聂风得冰心诀之助,当然比步惊云更快听见这个叫声,他眉头一皱,看来亦不敢肯定,问步惊云道:“云师兄,你可听见一个人在唤着‘霍惊觉’的名字?”

  断浪也是眉头一皱,他也听到了,但是,却不知道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

  步惊云迄今都没作声,他缓缓步至大佛膝的边缘,鸟瞰四周环境,始终无任何发现。

  霍家人早已死绝,这个世上,除了他自己、黑衣叔叔。剑晨、不虚大师及蝙蝠外,再没有其他人认识霍惊觉这个人。

  蝙蝠已无舌可语,适才的声音更非黑衣叔叔等人的叫声,那么,这个叫唤他的人到底是谁?

  这个人不单知道他唤作霍惊觉,他知道霍惊觉已来至乐山……谁有这样深厚的功力可以传音?谁有这样通天本领可以知道步惊云的秘密?

  而且,这个人如此呼唤自己,似乎是想与其一唔。步惊云的额角,此刻亦不免流下了一滴冷汗……

  而此时,刚才那传出声音的人,却是说不出话来,望着站在他身前的李达,冷汗直流。

  就在他发现李达后,便觉此人奇怪,于是便心下一算,结果,却是什么也算不出来,只有一片空白。

  而且,他有感觉,若再这么算下去,他会面临很大的危险。这种情况,他只是在多年前,碰到的一名武当道人身上碰到过。

  当时碰到那武当道人之后,他发现,此人身上的气度,比起自己曾经算到过得帝释天之流,还要强上许多。

  ……

  三人从凌云窟回到乐阳村的时候,已近黄昏。金色的夕阳斜照,大地顿时变得一片昏黄,当三人经过村口的时候,陡然瞥见村口畔原来有一座细小的庙宇。

  每个村子也大都建有庙宇,无甚稀奇,不过这座宙的门前却是十分有趣,此庙竟然没有名堂,仅在门外悬着一个很大的牌匾,上书一个大字“庙”!

  就像那些卖面的地方,永恒都闹悬着一个“面”字一样。断浪一看之下,登时乐得大叫:“风,瞧!这座庙的名字很有趣啊!不若我们进去看看如何?”

  聂风淡淡一笑,接着回望步惊云,步惊云不置可否,断浪立即迫不及待一跑一跳地走进庙内。

  庙内比其外观还要细小,且已残破不堪。由于渐近黄昏,已找不到半个前来参拜的村民踪影,但庙内仍是反常地弥漫着一层刺眼的浓烟,令人也看不清到底神案前供奉着的是何方神圣。

  但是,这“庙”里,却是没有任何人影,再瞧瞧那些供奉,这里又确实是有人的。见到此处那反常的景象,三人都不是很舒服。

  断浪道:“风,我们回去吧!这里怪怪的,让人很不舒服。”聂风点了点头,他自是无所谓了,本来就不想进来的。

  于是,三人便转身要走。忽然,三人耳朵同时一动,转过身来,做好戒备。原来,三人听到,就在刚才那一刹那,忽然传来一阵声音。

  果然,再次望去,只见满庙浓烟之中,一个人正坐于庙内一个幽暗角落,似为庙祝。然而三人无论怎样也看不清楚此人容貌,只依稀可辨是一个肥肿难分的人。

  那人悠悠道:“在下是这座庙的庙祝,不知三位施主这样晚前来本庙,是借宿、求神、问卦,还是看相?”

  此语一出,三人陡地变色。因为,这个人的声音令三人感到异常震惊。那是一个低沉的汉子声音,本来平凡已极,但,这个声音竟是适才三人在凌云窟听到的声音!

  步惊云自进庙后一直提不起劲,如今双目反闪过一线光芒,看来,他对眼前汉子的真面目甚感兴趣。

  聂风则感到整件事情异常诡异,他深知来者绝不简单,不禁全身绷紧,只要来者稍有异动,一触即发。

  而断浪,则是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将气已经凝聚在了手中。只要对方有什么异常,便是一发气功波送过去。

  是的,现在的断浪,已经可以使用一些简单的气功波了。但是,当时更让李达惊讶的是,断浪在忍术方面表现出来的天赋。

  这个庙祝,似亦猜知三人心意,笑道:“三位施主何事如此紧张?在下只是问你们前来本庙究竟所为何事罢了!”

  虽说那庙祝掩饰的极好,但是几人都在他的话语中,听出了一些异常。眼前的这个庙祝,受伤了,而且,看样子,还是新伤!

  步惊云霍然道:“我,要看相。”

  那人笑道:“施主,你要看什么相?”

  步惊云道:“真相!”

  语声未歇,猝然施展配合排云掌所练的步法“云踪魅影”,闪电纵至那庙祝跟前,誓要把他的真面目瞧个水落石出。

  岂料他不慌不忙,还气定神闲地笑了笑道:“施主,看相也不用如此着急。”跟着身如飞絮,一飘便飘到丈外,身法之快,绝不比步惊云逊色。

  步惊云冷冷地问:“你,是谁?”

  这庙祝始终置身在迷蒙的浓烟中,不给人瞧见他的庐山真面目,他喟然叹道:“我是一个洞悉天机的人,可惜,我自己也是一个逃不出天机的人……”

  一旁的聂风终于张口问:“前辈纵能洞悉天机,这又与我们三人何干?”

  庙祝瞥了三人一眼,道:“只因为,你们三人全是悲剧!”

  此语一出,三人当场一愕,那庙祝转脸望出窗外,道:“我来,正是要尽我最大的本分,给你们最后的忠告,希望你们将来能够幸免。”

  他说着侧脸一瞄断浪,道:“孩子,野心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你要好好节制自己的心,否则,准有一天会失去一些在你生命中极宝贵的人或物……一字记之曰‘朋’,寒夜送炭,莫失莫忘!”

  断浪有些不明所以,正想发问,可是那庙祝已转脸望向聂风,幽幽的道:“来如清风,去如清风。孩子,你母离父疯,自身生性亦过于仁厚,一生为人舍已,你的宿命是‘牺牲’,你最大的本事也是‘牺牲’,而且,总有一天,你会为这个世间作出……”

  他说着顿了顿,满目痛惜之情,继续说下去:“最大的‘牺牲’!”

  聂风听后一怔。牺牲?他愈听愈迷惘。断浪当然不服,嘀咕:“哼!我吉人天相,怎会出事?胡说!”

  那庙祝并没有再理会断浪,目光已落在步惊云身上,步惊云未待他张口说话,先自说道:“不用为我占算,我,早知自己命运。”

  不错!他早已知道自己的命运!为仇而生,为仇而死。

  但是那庙祝对他这句话置若罔闻,他凝视步惊云,诡异地说了一句话:“你,是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乍闻此语,步惊云不禁心头一懔。他确是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但最令步惊云费解的是,此人怎会知道他另有名字唤作‘霍惊觉’,难道……他的占算真如如许灵验?他是谁?

  就在步惊云疑惑之间,那庙祝已在喃喃地说下去:“云无常定,难为知已难为敌……”

  “孩子,这句话,将会是你一生孤苦的写照……”

  “你以为你目前的遭遇很悲惨?不!你未来的遭遇更悲惨……你命带孤星,与六亲无缘,相反与你毫无血缘的人却会对你百般怜惜,例如你的继父,例如你将来的心爱红颜……可惜他们命薄如丝,与你‘情深缘浅’,只成为你终生痛苦的思忆……”

  那庙祝说到这里,又再诡异地凄然一笑,笑容中满是唏嘘无奈,续道:“而且,我还知道你目前有一个秘密的心愿……”

  步惊云牢视着他,秘密的心愿?难道他指的是……复仇?那庙祝又道:“我可以告诉你,你一定能如愿以偿,只是……”

  他一边说一边仰天长叹:“心愿了却的一天,你自己又将如何?又是何苦?又是何必?唉……”

  他愈说愈玄,聂风与断浪均大惑不解,只有步惊云心中有数,他一直都在静静的看着这个对他了如指掌的人,掌心已是冒汗。

  断浪始终对此不服,揶揄道:“嘿,江湖术士,信口开河,根本无法令人相信!”

  那庙祝仅浅浅一笑,道:“是吗?那我便告诉你们一个预言,以证所言非虚。”

  这下子连聂风也感到兴趣了,道:“咦?前辈有何预言?”

  庙祝道:“乐山这带即将发生大难。”

  断浪闻言立即嗤笑:“呸!乐山还不是一片升平,何来大难?风,别信他!”

  那庙祝无视断浪的嘲笑,一瞄聂风与步惊云,似是异常急逼,赶紧嚷道:“好了,老夫所能提点的也只得这些。大难已经临头,各自飞吧!”

  语声未歇,他已拔地而起,“崩”的一声,冲破屋顶而去。

  他来不及说出这是什么,也即时知道了这是什么声音,因为整座庙宇霍地发生一阵地动山摇,像是给一根千斤铁柱一下一下地重重撞击!

  步惊云、聂风、断浪几科在同一时间向庙内回望,赫见一股凛然天威冲门而进,“碰”然一声撼天巨响,当场把整座庙门撞至支离破碎,更直向三人汹涌卷去!

  那人说得一点不错。真的是大难!是洪水!“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