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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29章怀悼之于昔影

  开罗大酒店顶楼,举行追悼会的礼堂的侧厅休息室内。

  "哇啊。果然变成这样严重了喵。"刚进入休息室,看到奎格坐沙发上捂住脸一脸失落的模样,艾尔伯特不禁发出感叹:"斯芬克斯老爹和你记忆中的那位老爹,是同一个人?"

  "是的。"奎格之前似乎刚大哭完一场,声音有点沙哑:"不会有错,是同一个。那张脸我记得。"

  话说这家伙被送进静滞舱里"冷藏"了四千七百多年,记忆力都一点不会衰退的吗?是他本身的记忆力就这么好,还是因为有这种神奇的能力,可以完美地抑制人体新陈代谢,让人沉睡几千年后,身体还保持着最初封存的模样?

  "好好,不要哭了,乖。"帕拉米迪斯在一旁用手揉着奎格的小猫脑袋,就像在哄孩子似的------又或者更像是在逗着奎格玩儿。

  "但是接下来怎喵办?"艾尔伯特看着已经几乎崩溃的豹人青年奎格,问:"你还想继续参加追悼会喵?不会又在追悼会上哭出来吧?"

  "无、无法保证......"奎格揉着眼睛低声答道:"但是,想参加。"

  "如果你在追悼会上哭出来,纯粹是在添乱啊。"穆特没好气地说:"拜托就不能让斯芬克斯老爹今晚静静地走,不用听你们哭哭啼啼的吗?"

  他在奎格面前特意加了个字,明显是警告奎格,要是他哭出来的话,追悼会上被感染而一起哭出来的人绝对不止一个。要是最后演变成追悼会里一大群人在啕嚎大哭,场面可就尴尬了。艾尔伯特也从穆特的抱怨之中听出了恐惧。如果奎格在追悼会上哭,说不定首先被感染到一起哭的,就是穆特。

  尽管如此,现在再去阻止奎格参加追悼会,似乎也太残酷了。

  "那个......"在一旁的豹人少年哈尔有话想说。

  "让我来说吧喵。"赛费尔从弟弟手中接过一瓶黑色的药水:"我们就知道这次追悼会上有谁可能控制不住自己,所以让哈尔调制了一瓶象人族那边秘传的喵。"

  "无情......?"艾尔伯特眯起眼。

  "简单地说就是用来压制情感冲动的药水喵。"赛格莱德也说:"人所以会有感情,其实不过是脑子里的化学变化罢了喵。简单地说,这个药水就是抑制那些导致情感的化学变化的喵。当然也包括其他诸如让神经反应变得迟钝的效果喵。总之,喝下这个之后,三个小时内心里都不会有任何感情起伏,也就是不管再怎么悲伤都感觉不到,想哭都哭不出来那种样子喵。"

  "象人们连这种药水都能做出来吗?"穆特低声吐槽道。

  "毕竟是突厥人喵。"赛费尔哼道:"不过要用到的稀有药材不够,只能做出这么一瓶喵。不把整瓶药水喝下去是不会有效果的,真的要给奎格喝喵?"

  "不太想喝......"那只云纹的豹子低声嘀咕道:"如果连悲伤都感觉不到的话......"

  "药效过去之后,你想哭可以随意地哭,别在追悼会上哭出来就行喵。"赛费尔说:"除非你不想参加追悼会喵?又或者你想在追悼会上捣乱喵?"

  奎格顿了一顿,似乎下定了决心,打算伸手去取那瓶药。可是赛费尔却把手一缩,先不让奎格拿到药:"你们最后决定了是让奎格喝这药喵?"

  他把目光投降穆特,投向艾尔伯特,甚至投向他父亲帕拉米迪斯:"其他人就没有比奎格更迫切的需要喵?药就只有这一瓶,现在没喝到,之后出丑了才来后悔就太迟了喵?"

  "......我又不是小孩子。"穆特露出一脸的不屑:"我用不着这药,留给奎格先生吧。"

  "那好喵。"赛费尔这才总算把药塞到了奎格手上。

  "药效......不是永久?"奎格喝药之前倒是犹豫了一下。

  "要是能有永久药效那么强大,这药估计已经是稀世奇珍了喵。"赛费尔白了奎格一眼。

  "哈?"穆特不解地哼了一声。

  "这种秘药据说在古代就是象人们上战场前必喝的药水之一喵。"赛格莱德解释道:"屏蔽了感情,面对强敌的时候不会感到恐惧,战友阵亡的时候不会感到悲伤,战斗时一直保持着冷静的头脑,效果可是很强大的喵。"

  "这样做也会把人变成一个没有心的杀戮机器。"帕拉米迪斯忍不住说:"没有感情的战斗是不会有灵魂的,那只是单方面的虐杀......或者被虐杀。"

  "老爸开始谈玄学了喵。"赛费尔哼道。

  "或许。"帕拉米迪斯敷衍地哼道。有些东西只有经历过战争惨烈的老战士才会理解,他们这些活在和平时代里的年轻人可能永远都不会懂吧。

  咕嘟。奎格把黑色的药水喝下去了,然后露出一脸的酸楚,药水估计是难喝得要命吧。

  "好,测试一下喵~"赛费尔突然伸出手去挠奎格的胳肢窝。

  "住手。好痒。"奎格一边跳起来避开一边喊道,但他竟然没有笑出来,被这样冒犯了也没有生气的样子。

  "看来有效喵。"赛费尔缩回手:"这样子应该能维持三个小时吧喵。够撑到追悼会过去就好喵。"

  "帕拉米迪斯先生,是时候了。"这个时候一位工作人员过来提示帕拉米迪斯,穆特转头一看发现是希洛玛。平时总保持着一脸奸诈笑容的希洛玛突然以正装以及严肃的表情出现,还真有点吓人。

  "哦,这就来。"帕拉米迪斯从长椅上站起,对其他人嘱咐道:"你们要乖,别搞事情哦。"

  赛费尔等人无奈地笑了笑,没有回答。

  众人刚从休息室内走出,灵堂内就开始响起*肃穆的、又低沉得仅勉强能让人听见的音乐声,一切都符合斯芬克斯老爹的遗愿,让追悼会尽可能地低调进行。

  "没有多少人来?"贝迪维尔有点好奇。

  "没有,老爹的遗愿之一是让追悼会以低调为主,所以只把他最在乎的亲友邀请来了。"穆特低声答道:"不然以老爹的关系和人脉,各种政要都有可能出席这个追悼会,灵堂根本都不够容纳吧。"

  "额。"贝迪维尔闷哼一声,远远看见两名狮人走过。其中一名就是之前那位帅气的狮人少年,金狮子雷欧波特,贝迪维尔毫无困难地把他认出来了。而雷欧身旁,比狮人少年高大约一个头的,一副大姐姐模样的雪狮子少女,估计也是老爹的亲属,贝迪维尔却不认识。

  "那两位就是雪瑞查德小姐和雷欧波特少爷。"穆特继续低声解说道:"和雷欧波特一样,雪瑞查德小姐是斯芬克斯老爹的养女,如今也是开罗大酒店的行政总裁。而且和笨蛋雷欧不一样,雪瑞姐可不是个花瓶,酒店的大小事务都由一手操办,她可是个女强人。"

  "哦。"贝迪维尔哼道。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目光就是没有办法从雪狮子雪瑞查德的身上挪开。是因为雪瑞查德的美貌吗?不错,那位全身披覆着雪白狮子毛发的贵人确实是个大美人,即使以狼人族的审美去看狮人族的人也是如此。可是你到底怎么了,贝迪维尔?你好歹是有老婆有孩子的人,总不能这样简单地见了美女就起色心吧?冷静一下啊!

  狼人青年摇了摇头,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果然把无情药水给奎格喝是个错误的选择,贝迪维尔应该事先把它抢过来喝掉的。

  "你------"仿佛注意到贝迪维尔在盯着她,本来和雷欧波特一起往前走,准备在安排好的位置上就坐的雪瑞查德,突然朝贝迪维尔等人这边走了过来:"是贝迪维尔船长,对吧?我听说过你。"

  "额,你好,雪瑞查德小姐。"突然被如此搭讪,贝迪维尔有点不安地答道。

  "叫我雪瑞就好。"雪狮子少女继续道:"正因为你的努力,开罗才免受莫比.迪克的袭击,我们应该感谢你的。但一事归一事,你应该和斯芬克斯老爹没有任何交集吧?既然你都不认识老爹,又是谁把你邀请到这个追悼会里来的?......嗯,穆特?"

  "不是我。"猫人少年连忙摇头,矢口否认。雪狮子虽然说话用的是最轻柔的语气,但她这样盯着人看的时候仍然给人惊人的压迫感。

  "我是受到了一份神秘的邀请函,叫我来参加这个追悼会的。"贝迪维尔答道:"详细的我也不清楚,但我把邀请函递给门口的守卫时,他们就让我进来了。"

  "邀请函都是我亲自签署和发出的,但我并没有记得邀请过你。"雪瑞查德有点不高兴地追问:"尽管如此,邀请函本身有特殊的防伪印记,不可能被伪造。也就是说除了我以外,还有人在发出同样的正式邀请函吗,有趣。所以......给你发邀请函的人到底是......?"

  "一位叫做萨尔拉丁的老先生。"贝迪维尔答道,他嗅到了事件的严重性,便如实回答。如果撒谎的话,搞不好他会被雪瑞查德赶出这个追悼会呢。

  "萨尔拉丁吗。"本来还一脸疑惑的雪瑞查德,脸色突然变了。她的表情十分复杂,那是一种混杂了惊讶和悲伤,甚至还有难以置信的奇特表情。

  "有什么不对吗?"

  "没想到竟然会是由他亲自来邀请你。既然他会这样做,肯定是认为你很重要吧。既然如此,我也不会再说什么了。"雪瑞查德如同打哑谜般说道。

  "额......什么?"狼人青年更为懵然。

  "别在意。"雪瑞查德苦笑:"反正你很快就会明白一切的。那么,先告辞了。"

  然后她就没再搭理贝迪维尔一行人,往自己既定坐席处走去,很快就坐在她弟弟的身旁了。

  "萨尔拉丁......好像在哪里听说过......"穆特低声嘀咕道,却一时间想不起来的样子。

  "别说了,我们也就坐吧。"见进入灵堂的人越来越多,他们这群人一直站着显得十分不自然了,艾尔伯特就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