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修真小说 > 魔道遮天 > 第十八章:禽兽末路

  “楚鸿!”

  南冥烈眉头一皱,心中泛起浓烈杀机。

  此刻门外站着的那个名作楚鸿之人,南冥烈自然认得。此人就是半月之前,南冥烈在学堂墙外偷听儒门经意被发现之时,与张先生争执的书生。

  “烈哥哥,不要杀楚鸿好不好?”

  小荷见到南冥烈眼神冰冷,心底猜到南冥烈多半动了杀念,赶紧拉住南冥烈手臂,柔声道:“这个楚鸿只是在这里求学的书生,烈哥哥要是连他也杀掉,就是滥杀无辜了。”

  唉……

  轻轻一叹,南冥烈审视着小荷楚楚可怜的模样,想着那楚鸿虽然是张先生门下书生,但在平日里却没有做过欺负小荷的事情。

  而今听小荷这么一说,也只得轻轻一点头,道:“只要他不来西厢房与那畜生一起喝酒,壶中毒酒自然毒不死他。”

  闻言,小荷神色才稍稍放松,走至西厢房外,朝院门所在之处呼喊道:“先生今日不在家,一大早就外出访友去了。你有什么要问的,就明日再来。”

  楚鸿在门外回复道:“既然张先生外出访友,那我在门外等候先生回来就是。”

  小荷又道:“先生访友回来,多半会喝醉,你还是明日再来吧。”

  “士不可一日废学,我还是等在门外,小荷姑娘无需管我。要是张先生真的喝醉了,我等候在此处,也正好服侍先生休息。正所谓师有事弟子服其劳……”

  楚鸿的声音,从院门之外,随着冷风一起飘进西厢房中,听得南冥烈脸色越来越冷。

  “烈哥哥……”

  小荷走进厢房中,满脸无奈,又拿起一包肉干,放在南冥烈手中,柔声道:“要是张先生突然回来,烈哥哥肯定会被发现的。要不烈哥哥你先去学堂外藏起来,饿了就吃小荷做的肉干,等张先生回到学堂,喝了酒中了毒,烈哥哥再来找小荷?”

  “这个楚鸿,还真是尊师重道,只可惜拜错了师傅!”

  南冥烈朝着院门所在处冷冷看了一眼,转身朝后门走去,待走到门口,又转身与小荷言道:“小荷,等今日毒死了那畜生,烈哥哥就带着你远走高飞,给你找一个诚心如意的郎君,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听得此话,小荷神色一愕。

  明亮的大眼睛中,泛起一阵泪光,旋即就有两行泪珠,从粉嫩的脸颊上滴落下来。

  只是南冥烈已然走出了院外,未曾见到小荷满脸泪水的模样。

  辞别小荷之后,南冥烈在雪中潜行,趁着大雪纷飞掩藏了行迹,躲在离学堂大门口几十米外的一堆茅草后面,远远盯着楚鸿。

  寒风刺骨,雪压青松,轻轻摇曳着。

  楚鸿穿着一件洗得泛白的长袍,在学堂院门之外孤身站着,身形像是一只挺直的笔杆,纹丝不动。

  鹅毛大雪飞至楚鸿身边,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道,吹得往旁边落去,未曾有半片雪花,滴落在楚鸿肩上。

  “没想到这个楚鸿,竟然也修炼出了浩然之气!”

  南冥烈远远打量一番,已是明白这书生楚鸿,必是一个修炼出了浩然之气的儒门儒生,不然楚鸿身上雪花,怎会被无形的力道吹开?

  无边大雪,越下越大。

  直到天色渐晚,楚鸿站在学堂门口的身形,都不曾移动分毫,就像是一个活生生的雕塑。南冥烈藏在几十米外窥视着,身上积累了一层厚厚的雪花。自从察觉到楚鸿也修炼成了浩然之气,南冥烈就不敢有丝毫妄动,就怕楚鸿察觉到他藏在远处,从而坏了今日毒杀张先生之事!

  再过得小半个时辰,才远远见到一人,手中提着一个半尺高的酒坛子,深一脚浅一脚,从青松岭之外走来。

  一边走着,口中一边唱着歌。

  南冥烈伏在雪中,已是远远看清楚了远处走来之人,就是他今日要毒杀的张先生,更听出张先生口中所唱的歌谣,是市井之间流传极广,倍受欢迎的“***”。

  “先生!先生!”

  楚鸿听得有人唱歌,赶紧转过身来,凝神一看是张先生,赶紧疾步走了过去,搀扶着醉得走路都东倒西歪的张先生。

  “楚鸿!今日学堂休学,你还来这里干什么?”

  待到走进学堂院门之时,张先生突然一转身,伸手将楚鸿往院外推去,嘴中喷着酒气,道:“今日本先生累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楚鸿却一脸正色,争辩道:“学生特来拜望先生,本是想找先生请教一番,若是平日里先生累了,学生本不该打扰先生。可今日先生喝醉了,若学生不留在这里照料先生,对先生弃之不顾,学生岂非就成了一个不仁不义之人?”

  随即不顾张先生一身酒气,硬是要扶着他,往学堂中走去。

  张先生喝得烂醉,自然挣不脱楚鸿,只得任凭其扶住。可当走到平日里教书的大堂之时,张先生忽地转过身来,朝楚鸿道:“本先生已经回到了学堂,又何须你来照料,莫非你当本先生手足俱废,是不能自理之人么?”

  “这……”

  楚鸿争辩道:“学生只是担心先生。”

  “有什么好担心的,本先生又不是没有喝醉过。再者这学堂中,还有小荷照顾我,何须你来操心?”

  猛地一挥衣袖,张先生转身朝后面厢房中走去,留下楚鸿独自留在大堂中。

  当张先生走至厢房外拱门下的时候,他似是想起了什么,转过身来狠狠瞪了楚鸿一眼,高声喝骂道:“没有本先生的吩咐,不准踏进厢房拱门半步,否则我打断你的腿!”

  这一阵喝骂的声音极为洪亮,在寒风中传出老远,南冥烈虽躲藏在几十米外雪堆里面,却也将这话语听得清清楚楚。

  当即爬出雪堆,抖落周身积雪,趁着夜幕降临,光线昏暗,潜行到了学堂围墙外,三两下爬进了围墙,蹲在西厢房外躲着。

  “哈哈哈哈……”

  刚刚在西厢房一扇窗户下蹲好,南冥烈就听到西厢房中传来一阵肆无忌惮的笑声,随后就听得张先生在冷声叱喝小荷,“小jian人,还不快快给本先生倒酒?”

  ……

  南冥烈在窗户纸上,戳了一个小洞,悄悄抬起头来往里头看去。

  只见小荷满脸畏惧,从橱窗上拿下那个三彩花瓷酒壶,正要给张先生倒酒,可那歪歪斜斜坐在桌边的张先生,忽地扬起手臂,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条鞭子,狠狠抽打在小荷身上,口中喋喋不休骂道:“你这小jian人,难道是蠢牛变化而出的么。本先生教了你这么多年,让你脱掉全身衣服,再来陪本先生喝酒,你居然又把本先生的话语当做了耳边风!”

  啪!

  又是一鞭子抽来,打得小荷双腿一软,险些就此晕倒。

  好在张先生打了几鞭子之后,似是没有想要再打小荷的兴趣,只是用色mimi的眼神,瞅着小荷看了几眼,怒斥道:“小jian人!还不快快脱了衣服,让本先生快活快活?”

  小荷别无他法,只得将怀中抱着的三彩花瓷酒壶放在一边,再将身上衣服一件件脱掉……

  少女袅娜多姿的身段,尽显无余。

  从南冥烈这个角度,正好见到小荷的后背之上,纵横交错着数之不尽的伤疤,红的青的紫的,新伤旧伤……

  “你这身材,果真一日比一日丰韵,真不枉费本先生养了你这么多年!”

  张先生口中赞叹着,一把抓住小荷高耸的胸脯,将之拉扯到了怀中,又指着摆在一旁的三彩花瓷酒坛,命令道:“小jian人还愣着干什么,莫非是被本先生抓得爽了么,居然忘了给本先生倒酒?”

  闻言,小荷吓得浑身发颤,赶紧将酒壶拿在手中,往桌上满满的倒了两杯。

  “哈哈哈哈……”

  张先生轻声怪笑,也怕楚鸿在大堂听到,刻意压低了声音,“今夜本先生高兴,就再与你洞房一次,快快来与本先生,喝上一杯交杯酒……”

  南冥烈在窗外眼睁睁看着,气得牙齿咬出血来,满腔怒焰,一双虎目中满是血丝,只想冲进房中,将张先生撕成碎片。

  可南冥烈知道,今夜月黑风高,又没有其他人在场,张先生绝对不会顾忌他南冥家十七少爷的身份。

  南冥烈如果现在就冲进去,只怕不仅杀不了张先生,自己反而会死在早已修炼出了浩然之气的张先生手中。

  “咕噜!”

  张先生抬起酒杯,一口咽下杯中酒水。

  而小荷也将杯中酒水抿了一口,拿起三彩花瓷酒壶,就要再往桌上倒去,却不料忽地头晕眼黑,手脚发软。

  五指一松,三彩花瓷酒壶掉到了地上,酒水洒落一地。

  “你这小jian人,竟然摔了本先生最爱的三彩花瓷酒壶!”

  张先生满脸怒火,唰的一下站起身来,手中持着满是倒刺的鞭子,就要往小青身上打去。可突然间觉得一身力气消失无踪,浑身骨骼疼痛欲裂,已是没有了鞭打小荷的力气,只得满眼凶光,恶狠狠骂道:“你这天杀的小jian人,忘恩负义,枉费我养育你十几年,你竟敢……竟敢对本先生下毒!”

  这一声声怒吼,是为张先生被毒死之前,最后的疯狂。